柳贰白
【刀剑乱舞寒烟庭企划】山伏国广线 · 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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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现pa，刀婶已交往，注意避雷
*ooc不可避
*前篇请走
“房子朝南，早起能欣赏不错的阳光。”山伏国广打开门，钥匙圈在指尖旋转，落入休闲裤口袋。
视线所及范围内只有沙发和茶几，热水器和大尺寸电视在宽敞空落的客厅内沉默。墙面漆成淡淡的蓝，比山伏的发色更浅，给人带来种宽厚的温情脉脉。
“没有厨房？”
“厨房在楼下。房间内没有，”山伏打开浴室，“不用担心别家的油烟刺激你呼吸道。”
鹆柏欠身用手比量浴缸的深度，对整体干湿分离的设计颇为满意：“谢谢你的体贴。”
“分内的事。”蓝发男人微笑着敲敲镜子，“侧边柜你放化妆品用够吗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
“卧室我想稍微变动下格局，稍微大一点的那间床挪到贴墙去，把你的书架搬过来，收拾成小书房。”步向卧室，山伏汇报工作般罗列自己的计划。“器械就放客厅，要添什么东西咱们收拾着再定。”
鹆柏从布局图上抬起眼睛，有点犹豫：“夕晒的话冬天还好，现在会很热吧？”
“没问题，外面是山和树。”山伏揽过女友的腰，将她带到阳台。
木质雕花栏杆外是苍郁的枫林，叶片朝气蓬勃地张扬未见丝红，八月末热而厚重的湿粘空气被层层叠叠的绿洗过，乖乖平和下来。离阳台较近的一圈树木精心修剪，妥帖到伸手可及，又不妨碍采光。
“到了秋天想必会很漂亮。”鹆柏喃喃道。
“满意的话就签了？”
“租金高了点，不过没有花钱的不是。”
山伏咔咔笑起来，突然动了玩笑的心思：“我养你啊？”
“你先养好你自己吧，傻瓜。”
她侧目看他，微微上挑的眼尾映着枫叶间投下的斑驳光影，引男人低下头来。
鹆柏对高效的人一向好感度满点。身着汉服的美人房东手脚麻利，成套的租房文件和入住所需房卡电卡之类都已备齐，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所有手续，还大度地给了他们不算租金的三天搬家。
“那我明天再来？”手搭在门框，山伏挑眉。
“你回去收拾你的就是了。”鹆柏将他往外推，“泡沫塑料和胶带我这都有，到用得上大牲口的时候再叫你。”
“行，地主说了算。”山伏清楚鹆柏为什么撵他——她房间的角落有什么东西她自己都不知道——索性从善如流给她留些面子。
将电源线捋直，易碎品包上防护，用胶带缠好。衣服鞋子分门别类，过于老旧的挑出待捐，过期杂志和资料细细翻过，堆到待卖废品里。在城市两端的两人各自守着的一方天地默默干活，不时通过微信确认重复物品。
趴在地板上用晾衣杆扒拉沙发和床下隐藏的失物弄到灰头土脸，鹆柏只能眯起眼睛确认。
面前散落的物件龇牙咧嘴，向她狰狞地笑，是她曾拒绝正视，现在已有勇气整理的过去。
我是该搬家了。鹆柏想。还好他不在。谢天谢地他不在。
她饱满的精神陷入萎靡，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：“你收拾停当就过来吧。”
半晌，手机屏幕弹出右旋白螺头像：“饿了？冰箱里有即热米饭。”
将清理出来的垃圾拎到楼下丢掉，房间内所有平面遍布零碎，一个人小心翼翼走来走去，鹆柏想起自己上一次搬家，全程怀揣无形状没起伏的心情，与现在有指向性的隐隐期待截然不同。
小卡车停到楼下，暑气未褪的傍晚热浪依旧朦胧。
“先拿些不紧要的吧。”
“那你坐着别动。”山伏将堆叠的箱子抱起，向门外走去。“我争取一趟搬完，再回来接你。”
鹆柏反应数秒，咬着下唇笑起来，追上男人为他引路。
将所有行李堆进新家，山伏依旧精神抖擞，径自开始挪动家具。鹆柏冲完澡瘫坐在客厅的沙发，望着他忙碌的背影：“休息会儿可以吗？”
“刚才已经把最后的生活用品清理完了吧？”蓝发男人比对说明书组装衣架，“累晕了？等我洗个手就去烧水。”
鹆柏叹气：“上次你们公司那些小孩夸你，好到老派又无性。”
“分对谁。”
“我就是想谈谈，要长期住一起，有些事情先约定好吧？”
“比如说？”将水壶接满按下烧水键，山伏坐进沙发。
“比如某些接受底线。”鹆柏歪倒在扶手上：“我不接受在床上吃东西，卫生问题。”
“这个交往前就说过吧，我也没犯。”
“用我的化妆品前要跟我说。”
男人哭笑不得：“不会用的。”
“房间乱我会收拾的，麻烦你不要动我东西。”
“异议，太乱我不能忍。”
“你可以监督我整理，我不会发脾气，作为交换下水道的头发拜托你清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到你了。”
“没什么特殊，”山伏偏头想了想，“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，不满、生气、需要帮忙什么的，别瞒着我直接说吧。我当年刑侦成绩还可以，但揣测错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我尽量，还有呢？”
“还有啊，”软绵绵的沙发因两人的体重深陷下去。“别质疑我的身体能力，关系到男人的尊严。”
鹆柏伸腿抵住他坚实的腹肌：“你公司的人夸的，别怪到我头上。”
“复述给我是你的错。”山伏低头吻她的耳珠。
休息时间转瞬而逝，勉强整理出生活必须品，退掉之前的房子，周一的工作就轰轰烈烈地杀到眼前来了。
言语狠毒的客户把自己年轻的后辈逼哭在接待大厅，新规导致的已完成方案变动，杂乱无章的琐碎工作搞得人抓狂。叼着方便筷赶报告，在冷空气为盒饭盖上凝油之前潦草吃完，又急急下楼去别的部门开会。
高压到晕头转向的繁忙结束，回新家的归途已黑透。
运转中的空调将室温把控在舒适的范围，茶几上放着冷水壶和盖好的碗盘，清淡的鸡肉粥香味若有若无飘在空气里，电视没开，阳台门口的六字真言风铃叮叮作响，bose音箱懒散唱着沙哑的《stand by me》。山伏正蹲在客厅拆行李，听到关门声回过头，对她露齿而笑。
我和这个人更亲密了。鹆柏看着他，终于对同居有了实感。以后在她手足无措疲惫不堪的时候，回到家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，就能看到让她豁然开朗的这副笑容。
客厅灯光笼罩在男人宽阔的肩膀，有点蹭脏的T恤褶皱，与墙壁同色系的短发随动作微微起伏，温情的浅蓝让人柔肠百转，将她忙到四散逃逸的三魂七魄拽回身体里来。
山伏打量她几秒便知道鹆柏经历了怎样的苦斗，扶着膝盖站起身，在裤管上蹭蹭手，对归巢的倦鸟张开双臂。
名为家的风景，从此刻起与之前截然不同。鹆柏将提包放在玄关柜上，踢掉鞋子踩了拖鞋，走过去环住山伏的腰，将脸埋进坚实可靠的胸口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欢迎回来。”
